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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外人禁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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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天成只專心為顧平川布菜,全不記得還有個剛來府的妹妹。

那羊腿是個整的,需自己動手切下。她一個姑娘家,自是不好意思。

季絕淺也不多說,伸手極為耐心的切了好幾塊放進她碗裏:“嘗嘗。”

夏天依夾了一小塊入口,羊腿被烤得酥脆香甜,外面一層薄漿裹著內裏入口即化的嫩肉,全不見絲毫羊膻味,各種滋味在味蕾迸發,刺激得人胃口大開。

微瞇著眼把碗裏幾塊吃了,還有些饞,便轉了頭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季絕淺。

那模樣,像極了一只待投餵的小狗。

季絕淺擡手擦掉她嘴角不小心沾染的醬料,拿了刀子又切了幾塊。

見她只顧著吃肉,取了一只幹凈的碗夾了一些青菜放置於她面前,輕聲低語:“解解膩。”

指腹的溫熱好似還在嘴角停留,神色覆雜的垂眸,夏天依低低的應了。

對面夏天成不知做了什麽,顧平川陡然變了臉:“夏天成!”

拿過一側備好的凈手帕,夏天成旁若無人的低頭專心的去擦顧平川的手:“氣壞了身子該當如何?是我錯,怎麽罰隨你。”

偏偏顧平川還是不順心:“怎的這幾日你總是笨手笨腳。”

“是是是,往後註意著。”話語之間,不見絲毫的將軍氣概。此時的夏天成,與在將軍府大門前一拳揮在季絕淺身上的恍若兩人。

他這般順從,顧平川才稍微斂了神色,抽回手自己隨意擦了,又開始接著用餐。

一側的丫鬟顯然是見怪不怪,上前把臟了的帕子換了,又安靜的立於一側聽候命令。

美食佳釀,自然盡興。

夏天依有午後小憩的習性,夏天成指了一座院子,便有丫鬟過來帶著他們二人去。

夏天依微微一驚:“二哥不送天依?”

往日裏,夏天成必是親力親為,何曾有過假手於人。

夏天成下意識的去看顧平川,顧平川點了點頭,他這才起身:“何時這般黏二哥,往常不是只急著趕二哥走?”

“那會子二哥像只飛蛾似的成日在身旁轉悠,自是和此時無法相比較。”

夏天成拉上顧平川,走在前頭。兩人十指相扣,不曾有絲毫避諱。

“如今你已成家,二哥自是不必再像以往那般全方位顧著你。”

醇厚的嗓音隔了幾步的距離入耳,無端的讓人心驚。夏天依沒再回,專註的盯著路徑往裏走。

將軍府算不得多大,沒走幾步便到了夏天成說的木北園。沒甚大裝飾,走過長廊便是屋子。

布書將東西放好,退到門外候著。夏天成亦沒有多留,叮囑了兩句就拉著顧平川去了別處。

“有了娘子就不要妹妹!也不知是誰小時還允諾過一輩子不娶妻,只陪妹妹!”夏天成的身影逐漸消失,夏天依盯著他離去的方向,憤憤不平。

她音量小,季絕淺不曾聽清:“什麽?”

夏天依卻不想再提。巡視一番,寢房只有一軟塌,並無內外兩間之分。他們本是夫妻,夏天成自是只備了一間房。困意來襲,夏天依轉身有些困窘的開口:“王爺可是要睡?”

怎會不明白她的想法,他偏就想逗她:“恩,一路走來,實在乏了。”

話落,作勢要脫衣衫,腳下的步子也跟著往床榻那方向走。

夏天依左右為難。不睡?如他所說,的確乏了。同塌而眠?好吧,反正又不是一次兩次:“哦。”

臉頰微紅著跟在他身後進了屋,看他已經脫了外衫,手堪堪放在鞋襪之上,臉色愈加紅潤。遲疑著就是不好意思解了衣扣。

逗弄得差不多,季絕淺笑著起身,利落的一個抖肩,外衫便已穿好:“好好休息,我去外間與布書說些事情。”

路過她身側,右手極為自然的輕拍她的腦袋:“莫要多想。”

這下是再遲鈍也明白被他戲耍了,夏天依下意識的伸手就拉住他的長袍,想要回擊。

他眸子裏帶著笑意回頭看她,臉上是熟悉的魅惑之感:“何事?”

被他的聲音喚回魂,她慌忙松了手:“衣擺上沾染了些東西。困得緊,我先去睡了。”

算得上是落荒而逃。

撚起先前她拿過的那片衣料看過,不見絲毫臟汙。不甚在意的出門,布書已在門外等著:“王爺。”

臉色驟冷,季絕淺的聲音裏好似夾了冰,全不見片刻之前的溫情:“去查查顧平川。”

“是。”一抱拳,布書轉身離開。

幽深的瞳孔微瞇,眼裏似帶了刀。一向視妹如命的夏天成心裏眼裏只剩下了一個顧平川,有趣。

前面迎面走來一人,見了他,先行了禮:“王爺。”

他剛要開口,便覺屋頂有異聲傳來。一個縱身站在屋檐,只看見一只通體白毛的異瞳貓。

那貓原就有些沒站穩,見了他,許是被嚇著,一時沒站穩,差點摔下去。

飛身下地,季絕淺帶了布局進屋子:“調查得如何?”

周身湧動的氣流不同以往,王爺這是下了結界,防人盜聽。布局正了臉色:“十六皇子無意中曾得罪過榮妃的九皇子。且他生母也不過小小一常在,榮妃性子歹毒,此事應與她脫不了幹系。”

頗有興致的拿了一只毛筆把玩,季絕淺不甚在意:“如何得罪法?”

“因為十六皇子,九皇子挨了皇上的訓,罰了三個時辰的跪。”

“哪裏來的消息?”他在深宮多次都不曾聽聞,想來榮妃的保密也是做得極好。

“當年榮妃身旁的隨身丫鬟,三皇子拿捏了她幾條不規矩的證據,她便一五一十的招了。”

“還有什麽?”

“十六皇子死於西疆,並非宣城。應是剛踏入緣朝領土,便被人謀害。至於因何而死,還不曾查清。”

“接著查。”放下手中的毛筆,季絕淺半靠在椅背上,眉間帶了濃郁的倦意。

“屬下告辭。”

結界消失,布局走了兩步又停下:“王爺何苦這般執著,久尋無聲,那人或許早已遭遇不測。若當真如此,王爺是否打算就此負了王妃一生?”

話只點到為止。這算得上是布局自跟隨季絕淺至今,頭一回以下犯上。

範丹琳一事,向來是他在追查。這許久,任是一絲一毫的消息都未曾打聽到。那人要麽已經不在人間,要麽,就是一個藏得極深的厲害角色。

無論是何種,季絕淺的堅持在他看來都是不應該。王妃性子軟,家室也匹配,再合適不過。

男人長情,便是向敵方展露了自己的致命弱點。從聽聞季絕淺的吩咐開始,他便對範丹琳這人沒有絲毫好感。

王爺如此強大的人,怎可擁有軟肋。

“下去罷。”閑散的音調,代表此番不予追究。

布局聞言,行了一禮,臉上帶了挫敗推門而出。這範姑娘到底何許人也,竟能讓王爺癡念多年。

累極,季絕淺就著書桌,半趴上去淺眠。

夏天依醒時,天色漸沈。玉霞未在房內守著,她便自行穿了衣物。從屏風後走出,便見季絕淺微靠在桌面,睡意甚濃。

返身拿了毯子替他披好,踱步出門。

門廊外只有兩三個粗使婆子在那裏擦拭門窗,見了她,放下手中的活計誠惶誠恐:“見過夫人。”

“無須多禮。”

那些婆子道了謝,轉身繼續手裏的事情。

夏天依本是想去找夏天成,苦於不知他在何處,又思忖著此時若是他和嫂嫂在一處,她去了難免生出尷尬。索性兀自選了一條小道,漫無目的的閑逛。

將軍府景致的確難尋,她走了近半柱香的時間,也未曾見過一道。正要消了念頭轉身走回去,眼前陡然一亮。

西疆這處山水本就極少,園內的景致自然是與此無關。

那是一處修得極為精致的西洋樓。少時顧流蘇曾在書頁上指給她見過那麽幾次,她覺得甚美,便暗暗的記在了心上。

不曾想,今日竟然有幸在二哥的府邸見著。

白藍兩□□調為主,間或夾著幾縷淡紅搭配。不似本朝的灰暗色調,也不是撻國普遍的黑白之感,晃眼的顏色襯得它極為好看。

既然有幸一見,自然是想進門一賞內部。

門外有幾位穿著侍衛服的男子把守,夏天依才走進,便被攔下:“此地外人禁入。”

夏天依只當他不知道她與夏天成的關系,柔聲解釋:“我是將軍的妹妹,也不可進?”

不想那侍衛仍是沒有絲毫松懈,語氣死板:“不可。”

總歸是不能強入的。眼中的興致被耗盡,再無前行的想法。繞著來時的路,加快了步子往回走。

她到時,季絕淺與夏天成正於房內相談甚歡。推門而入的動靜引得兩人齊齊回首,見是她,話題轉了一個彎,先前所商,再不提起。

夏天依心思都在那座洋房上,看夏天成也在,開口便問:“二哥,那座洋房用來作甚?何不讓人進?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啊啊啊,今天有事更遲了,小寶貝們對不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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